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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e lies one whose name was written in w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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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仙乐组/《您懂吗?冬笋和玉兰。》


  
仙乐美食组第二弹——
漫天飞雪的日子熬一锅热气腾腾的鱼汤,围炉而谈,再美好不过了不是吗*罒▽罒*
*谢启仁闪亮登场【】
  
 
指路:风情+仙乐组产出目录
  
前篇:火锅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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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末。
 
已是孟春尾声。本已显现回暖之势的太苍山忽然大雪纷飞,老天大笔一挥覆盖了所有山路和偌大一个演武场。受冬日余韵困扰,直到现在都还处在半冬眠状态中的国师顿时如见天赐,兴奋至极地将所有弟子轰回舍房内,自己关了门闷头睡大觉去了。
  
“……太无聊了!下猛点还能打雪仗,可是这半是雪半是水珠子的,一沾地就化,还又湿又凉,烦死了。”
 
风信把最后一捆柴丢到柴堆上面,无聊地呈大字躺平在地上。
 
“咔嚓咔嚓。”
  
“哎,殿下跑哪去了?刚才还看见他在院子里呢,怎么现在突然没影了?”
  
“咔嚓咔嚓。”
 
“哦……回来了。可能是又出去看花了吧。”
 
“咔嚓咔擦。”
 
“我操了,你干嘛呢?一直乱响。”风信一骨碌坐起,怒视着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慕情。
 
慕情翻了个白眼,让开半个身子,方便他看。“添柴。”
 
原来他在烧炉子,刚才的声音是掰断细小的柴火时所发出的。
 
“你烧火干嘛?”风信疑惑地摸摸鼻子。
 
“……做午饭啊。你和师父一样没睡醒吗?”慕情讥讽道。
 
风信下意识地往外面望了望,却发现天阴阴的,看不出日头升到了哪。“你能不能不要呛人,好好说话很难吗?”接着他咦了一声,“可是我怎么一点也不饿……”
 
“因为现在还很早,巳时刚过半。没到饭点。”
 
“……”风信猛地朝他扑了过去,毫不犹豫地拳脚招呼,喝道,“你有病吗?没到饭点就做饭,还要骂我没睡醒?”
  
慕情本想躲开,又怕他坏了刚垒好的柴火,只好以肉身作盾,和他纠结着滚作一团。
  
“你脑子坏了吧!?熬鱼汤本来就很费时间,是你过得太粗糙,完全没常识好吗!?”慕情的头发被风信一把拽散了,气得咬牙切齿,“我操,你赶紧起来,别碍我事!然后把发带还给我。”
 
风信一时理亏憋屈,只好悻悻地爬起来,一只手却还转着他的发绳不肯松。“你又没说你要熬鱼汤……等等,鱼汤!?”
  
“还我,要不然你就等着啃骨头吧。”慕情嗤道。
  
风信肩膀一耸,又努力克制着放下:“那我要是不还呢?”
  
“行了,这下连骨头也没有了。”慕情又是一个白眼送出。他挽起袖子走过去盛水,不耐烦道:“不还就不还了,谁还一而再再而三给你脸。赶紧给我起开。”
  
他先从缸里舀了半瓢水净手,然后就着湿润将长发挽起。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一个发髻竟不需任何辅助工具便立在了脑后。除了稍显软趴趴之外,简直妥帖到毫无毛病。
 
慕情又用皂粉洗干净手指手腕,拿起一段姜,头也不抬地捞过架子上摆好的菜刀一通手起刀落,薄而漂亮的姜片登时片片叠在了菜板之上。接着他又依样处理了葱和蒜。忙了一通后,他正打算找盘子装了备用,一扭头却发现风信还在原地傻愣愣地站着看他,惊得差点摔了菜刀。
  
“……你干嘛呢!?不是叫你滚?怎么还戳在这??”
  
“哦……哦!哎不是,我操了,你叫谁滚呢??”
   
风信起先是见他动作行云流水,一时看得呆了才忘记走开。此时被他一激,火气便腾地又上来了。
  
于是,顺理成章地,当谢怜琢磨自己的两个侍从为什么半天都不见人影,一路走到柴房来寻时,站在最佳视角观看了两个人又一次的惊天大战。
  

 
午时末,仙乐宫太子的寝房里香气四溢。
 
谢怜见春日飞雪,一时雅兴大起,非要让两个人一起和他一齐裹着被子,边烧着小香炉边用午饭。慕情以不好散掉气味为由极力反对,却也终是拗不过坚持一条路走到黑的太子,只好一脸生无可恋地把一钵热气腾腾的鱼汤推了进来。
 
窗外雪花纷飞,屋内暖意融融。当然,除了放飞自我的太子殿下,剩下两个少年并没有真的裹起被子,而是都一反常态、安安静静地端坐在小桌旁——打完之后,一通一连一百个来回的成语接龙总能显出奇效。也难怪谢怜这招百试不爽了。
  
慕情小心地揭开泥钵的盖子一角,用长柄勺试了两下,确认没问题后,整个掀开。刹那间,白雾蒸腾而起。待其散去后,一条被切成两段的鲫鱼便漂漂亮亮地现出形来了。
  
上好的鱼汤由新鲜的鲫鱼为主料熬成,汤底取的是皇极观附近甘甜的山泉水。鲜嫩的白肉,辅以玉兰片、鲜蘑菇、豆腐等配料,焕发出无与伦比的诱人吸引力。慕情很会摆盘,不大的一条鱼和一些被熬得快不成形的食材居然被他收拾得颇为养眼,极其上得了台面。
  
汤中生姜切得不少,还加了几粒红枣作衬。慕情说是天气冷湿,为得祛湿养血安神。泥钵边上还有一篮雪白剔透的米饭,由屉布松松裹了,气味绵醇。不过一眨眼,便被慕情利索地分成了三份,依次摆在三人面前。
  
他手腕翻飞,又快速地盛出三碗带着鱼肉的汤来。盐罐子贴心地配了汤匙放在一旁,以便各人调整口味时使用。“我没加太多盐,怕影响蔬菜的口感,所以会比较淡。不适应的话,一会可以自己放。”
  
谢怜接过瓷碗吹了吹,灌了一大勺。“真好喝!又香又暖和!一点也不淡!”
  
风信这边则抄起罐子狂撒盐。
  
慕情瞥了他一眼,又转向谢怜:“殿下,鲫鱼刺又多又杂,吃的时候小心些。”
 
“唔嗯!”谢怜认真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果感觉把刺都吐掉很浪费的话,殿下可以把它们放进风信碗里。”慕情面不改色地端起碗来抿了口汤,而后下意识地找盐,看见风信还拿着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别开脸。
  
他提的自然是请人啃鱼骨头的那茬。谢怜先前没听到,眨着眼睛不明所以,风信则气得脸色青黑,却也不敢发作,手里摇晃盐罐子的动作不知不觉更猛了些。看得二人面部皆是一阵抽搐。
  
大概是终于觉得放够本了,他端起碗就是一大口。
  
然后,理所当然地,喷了。
  
“殿下!对不起!!”风信赶紧掏出手巾擦拭面前的一片狼藉,神情窘迫。慕情白眼翻翻,却也很主动地放下手里的汤给他帮忙。谢怜倒是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哈哈笑着让风信下次放盐的时候注意点。
  
二人好一通折腾,总算是让不省心的重口味信哥喝上了咸度适中的汤,期间太子又成功用“打起来就再去诗句接龙”阻止了三场互殴,效果直逼考验二人对成语知识的运用。不曾想,没有打架的结果便是三人一时都沉浸在了吃饭这件事里,除了碗碟碰撞外,竟是一片安静祥和。
  
“这个是什么?”
  
风信拨拉着碗里的玉兰片,打破了沉默。
  
“是玉兰片。”谢怜回答。
   
风信摇摇头:“不认识,玉兰片是?”
  
“……就是冬笋而已。”慕情听不下去了,直过来打岔,“因为外观相近,就干脆取了个风雅的名字。”
  
风信略长地“哦”了一声。“为什么好好的笋不叫笋,非要往玉兰上靠啊?想不通。”他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咯吱咯吱嚼了几下,然后便立刻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顾着两眼放光,搜寻目标大快朵颐了。
 
谢怜听后笑了起来:“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一直也很好奇一件事:为什么那么多才子佳人,非要以先贤自况?做自己不是挺好的。”
  
风信晕了,含含糊糊道:“殿下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谢怜借风信言及冬笋之势,引出了自己的疑问。风信平日不喜钻研这些,因此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笑眯眯的谢怜。
  
慕情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放弃了。
  
好巧不巧,谢怜正好瞧见了他的神情,立即道:“慕情你说。”
  
慕情一惊,呛了一下。“我说?”
  
“我看你方才有话要说?”
 
“……”慕情摇头,“没有,你看错了吧。”
 
风信一双浓眉顿时蹙了起来。他瞪慕情。“殿下让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慕情凉凉地抬眼瞥他,而后又和谢怜的目光碰了须臾,这才慢慢道:“……你……您不懂。”
 
谢怜:“?”
 
慕情重复道:“因为你是太子殿下,你不需要把谁当作标榜,你已经是世界中心了。”
  
他这话本就有些不对劲,再加上他说什么都莫名让人火大的凉薄语气,更显得意味不明了。
 
谢怜迷茫地笑了笑:“这……好像不是一回事?”
  
“也许吧。”慕情低下头去,他的发髻在做完饭后便又一次散了下来,长发此时垂在脸颊两边,遮住了他的表情,“但确实是这个理了。”
 
谢怜道:“那便……好吧?”
 
风信左看看右瞧瞧,没明白“这样”到底是“哪样”,但直觉慕情所言的“殿下不懂”是极为不尊重的事情,更受不了他那个事事的劲儿,便忍不住插嘴:
 
“我不明白了,殿下怎么你了,好教你又这么阴阳怪气?”
  
谢怜忙道:“风信别!你误会了!”然后又转向慕情,“你大概也有些误会?我其实是想问……”
 
风信嗔道:“殿下你不要护着他,他这种莫名其妙话说一半就吞下去的性子就是欠治!”他怒视慕情,“你说殿下不懂,你倒是说说你都懂些什么??”
  
谢怜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次真不是!你不要骂他,是我没说清楚,我……”
  
“殿下!!别再替他背黑锅了!”风信快要声嘶力竭了。
  
“风信,你不要打岔,让我把话说完!”面对接二连三的打断,谢怜也被迫抬高了声音。
  
“不用了。”
  
两个人对吼之际,慕情忽然开口。
  
谢怜刚想叫他别往心里去,就听得他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以后不会了。我会自重。”
 
谢怜:“???”
  
好端端的,把平日不用的“您”字都给搬了出来,谢怜直呼不妙。
  
风信急了:“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慕情放下碗筷,起身向谢怜一鞠,转头出去了。风信这厢被他言行惊得目瞪口呆,脱口而出:“我操了,他……他怎么回事啊??这是又想到哪去了??”
  
好好一顿饭,被搅和得七零八落。谢怜看着面前依旧鲜美可人的鱼汤鱼肉,心里多少有些难言滋味,无奈叹道:“这个就真不知道了,唉。不过这次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提些和吃饭无关的事情。”
  
风信刚被慕情激怒,这会又要被谢怜气晕了。“殿下,这哪是你的问题啊!?你怎么这么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头上!”
  
谢怜认真地想了想,“不是我的问题吗?我觉得就是啊?”
 
“……”
   
风信破罐子破摔地坐倒。
  
“你也别和他置气,他就是那个性子。”谢怜劝道,“而且你这样很容易吓到他……我说真的。”他拍拍风信肩膀,把惊愕到眼睛快要瞪出眼眶的少年按回去,“你不记得他刚来那会多怕你了吗?现在虽然好多了,但是你看,刚才你一吼他,他还是会什么都不敢说。”
  
“不是……”风信表情复杂,“殿下,你忘了他刚才还跟我打了一架吗?”
  
“……”谢怜干笑两声,“是吗!忘了!”
  
“总之,你先别动了,我去找找他。”谢怜清了清嗓子,作势要走,风信一把拉住他。
  
“得了吧殿下,还是我去吧,你别觉得你俩没吵你就能把他劝回来。”
  
“……那你能把他劝回来?”
  
“我……我能把他扛回来。”风信斟酌道。
 
谢怜见他傻样,忍俊不禁,搓了他两把。“行啦,一起去吧。说好了,再吵架就罚成……诗句接龙。”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够狠,又补充道:“再打架就要边接龙,边倒立着抄道德经了。”
  

  
山中气寒,正月末仍在返浆,昨日的雪花落地后也化成了水,堆得山路一片泥泞。清晨,风信和慕情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四象宫回仙乐宫去,皆是腰腿酸软,浑身脱力。
  
“我操了,殿下居然让人在四象宫门口倒立!真是太恐怖了,到底是从哪学来这么狠的招数的……”风信甩着胳膊,仰天长啸。
 
慕情在旁边低头走着,一语不发。
 
风信等了一会,没等到任何回应或白眼,极为不适应:“哎,你说句话啊?总得忏悔一下吧?”
  
他下意识伸手拉人,慕情敏捷地躲开。
  
风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操了,你还躲?你知不知道我被罚倒立都是你那点莫名其妙的小心思害的?”
 
慕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作理会。
 
若不是倒立了一晚上,周身使不上劲,风信恐怕会再和他就地干起架来。说来也奇,气过头之后又发不出来,一来二去风信竟无端地失去了怼人的心思,刚要开口说算了放过你,今个不打了的时候,慕情却说话了,声音轻轻的:
 
“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折腾了一个通宵,此时又被渐起的山风一吹,慕情这个惯常习武之人衣摆飘飘的,竟然有点摇摇欲坠之意。
  
风信被他搞懵了:“哈?我什么?”
 
慕情闻言沉了脸,快步走到他前面去了。风信只听得他冷笑道:“行了,你也别装傻了。如果不是看不起我,至于时时刻刻都在殿下边上提点我的身份?至于好好的吃着饭,非要找借口和我吵架?别以为你假装自己什么心思都没有,我就看不出来了。”
  
风信被他的发言惊呆了:“你……??你说什么??我提点你身份??找借口和你吵架??我有吗??明明就是你阴阳怪气在先好吗!?”
  
慕情呵呵回敬道:“你没有?那你告诉我,‘殿下让你说你就说’这话是哪个说的?我先前不说,就是怕你们误会。你倒好,逼着人开口又逼着人咽回去,你以为我是什么东西?随你摆弄?”
  
风信愣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提点身份和他重复的那句话有什么关系。趁他发愣,慕情那边已经走出很远了,风信回过神来,连忙追赶:“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怎么提点你身份,又找借口和你吵架了?”
  
“你要听?好,那我就把它们还给你。”慕情猛地转过身,咬牙切齿,“‘你说殿下不懂,你倒是说说你都懂些什么?’怎么,他太子殿下不懂的东西,难道我就不能知道了?”
  
话说得有些狠了,慕情胸口剧烈起伏。
  
风信瞧着不对,仔细一看发现他竟然眼眶泛红,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他才感觉自己捕捉到了那么一点重点,放轻了声音试探道:
  
“你……觉得我讽刺你出身低微,见识短浅?”
  
慕情好像被这句话刺了一下,肩膀一颤,神情狠厉地别过头去。
 
风信越看越觉得他要哭,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心里又是诧异又是别扭,只得乱七八糟道:“我真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总是话说一半,好像在故作高深,看得人烦……”
  
“我向漫天神佛起誓,你真的是想多了!!我绝对没有刺你的意思!”
  
风信见他没有反应,试着伸出手探他肩。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被甩开甚至被摔一跤的准备了,却没想到慕情这回没有躲。
  
“……真的?”
 
“啊?……啊!千真万确!”风信大声道。
  
他解释:“我生气是因为你说话怪腔怪调,绝对没有戳戳点点的目的,你信我。”
  
慕情终于正眼看向他,抖得也不那么厉害了。不明所以地看了一会,他突然啪一巴掌把风信的手打了下去,嘟囔道:
 
“姑且信了。”
 
风信猝不及防挨打,手背火辣辣地疼,登时呆了。
  
“我操……我操了,你打我??我好心好意地给你解释,你居然打我??”
  
慕情扭头就走。“我就打了,怎么着吧?你还想再倒立一个白天,凑个整吗?”
  
风信气得面目扭曲。“姓慕的你他妈胆子很肥啊??殿下在的时候你假装可怜,殿下一不在,你就要一步登天了是吧!”
 
慕情越走越远,半晌没说话。接着,忽然隔空丢过来一句:“天官赐福。”
 
风信条件反射:“福星高……我操了,你给我站住!一个白天就一个白天,我风某人怕过什么!!”
  

  
又一次艰苦的受罚经历过后,已是白月高挂,漫天清辉。
  
风信从墙上下来的时候已经不会拿笔了,只觉得四肢抽搐,等到冲回房内便埋头大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馋人的香气勾醒。风信迷迷糊糊地揉着眼,边想哪来的吃的边爬了起来。四下扫视之际,瞧见了床头的一只青花瓷碗。
 
他怔住了。
 
慢慢地挪过去。风信瞪着碗里小半条尚还冒着热气的鲫鱼,只觉得五内翻涌,心情复杂。他拣起勺子尝了口汤,温度正宜入口,味道不咸不淡。
  
碗里还堆着不少白花花的玩意,风信用筷子夹起,细细一看,发现正是那先前挑起矛盾的冬笋。
   
他小心翼翼地,捞起一块送入嘴中。
 
咀嚼时,直觉清爽无比,唇齿间绵与脆兼而有之。且外层沾满的鱼汤,硬是又凭空提了一度鲜味上来。
 
似是人间绝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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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情妹妹很好哄,你只需要信誓旦旦地给他一个承诺,他便会看似不情不愿,实际上死心塌地地跟着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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