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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风情/《当南风遇到小慕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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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我看南阳将军自己射|爆自己
 
假设怜怜在铜炉山一役后,当上了帝君。(感觉是早晚的事 嗯……不过不乱猜测秀秀的设定 万一和三郎种田去了呢哈哈哈 闲云野鹤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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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操|了……老子我居然被自己给扎了个窟窿……”风信喃喃骂道。
 
他现在正在太苍山不知道哪一峰的哪一洞穴里,丧着脸给自己的伤口上药。不久前,被一箭射穿左肩的风信为了避免再生事端,无奈之下匆匆逃离现场,留下表情不明的慕情和大呼小叫的少年风信。
  
原来他以前那么吵。
  
风信一边跑,一边冷漠地想。如果再有机会,自己抽自己一顿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跑了足够远,并且确定没有追兵赶上后,风信才定下心神堵肩上那个血流不止的伤口。他是神官,自愈能力非常强,再加上那箭虽然是在他走神时中的,却依然被护体灵光挡了一下,箭头只穿出了一点点,因此,半瓶灵药上去,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与此同时,他惊喜地发现了一件事,那便是远离皇极观后,他能够摆脱南风的皮相化回本相了。想来是几位国师在道馆附近布了阻止人化形的阵法,以防有人借此机会作乱。
 
终于用回了合适的身体,风信靠着岩壁舒了一口气,待最后的一丝伤痕长好。他无意识地板着脸,手指在长弓上有规律地一点一点,思索着自己这次莫名其妙的穿越是怎么回事,又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到属于他的地方。现在这么一看,年少时的某些事情似乎总是在冲击着他的认知,让他难得地感到惶惑不解。这感觉可不太好,因此他不想久留。
 
如果他回去之后,就这件事和慕情道歉,他会听吗?
 
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没头没脑的。风信怔了片刻,拍了自己一巴掌。得了吧,估计还不等他说完,那位就得误会成自己又要翻他什么旧账了。多半会好心办了坏事。
 
胡乱脑补着两个人又会以什么方式开打的同时,慕情的脸在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少年的他,落难时期的他,飞升成为神官的他,化身为扶摇的他……风信敲着自己的弓,越想越奇怪。慕情小时候明明是个敏感易折的性子,连被他说两句都会哭得稀里糊涂,为什么现在长成了这么个阴阳怪气的德行?这八百年来,自己没变,太子殿下也没变,慕情乍一看貌似也没什么变化,事实上却和从前越差越远了。
 
看不透他。风信头痛欲裂。
 
……
 
昼伏夜出了几天,待“在逃罪犯”事端总算平息下去之后,风信方才化了个平平无奇的皇极观弟子模样,重新潜入观中。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眼看天气转凉,皇极观要依惯例举行商风之会了。所谓商风之会,便是指在秋风渐起之时举办的武艺大赛,除太子外,所有习武的弟子,只要不是伤得下不了地,都要报名参加。既是比试,同时算是集会,激动人心之余,也能在冬天来临前好好地闹一闹,泄泄身上的火气。
 
风信一连跟着自己转悠了将近半个月,被各种指使布置场地打扫卫生,也没有半点穿越回去的意思,焦急又郁闷。
 
少年风信在同龄人中实力强悍,性格直爽,又是太子近侍,深得众人信赖仰慕,所有人都是指哪打哪,听话得很。风信则一边扫地一边摇头。太子近侍,哈,现在的他可是上天庭帝君的手下大将。嗯……还是同一个主子。
 
谢怜是不能够参加商风之会的,不仅是因为没有人敢真打他,更是因为没有人打得过他,毫无悬念,太没意思。他本人也为此颇感无奈,只好时常着便装来演武场看大家对打,一时看嗨了还会叫好。风信给他端水,两人结结实实打了个照面。谢怜有点迷茫地打量了他几下,问道:“这位师兄,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风信连忙低头:“同在观中修习,多半是见过的。”
 
心中则警铃大作:“太子殿下果真火眼金睛!!快跑!!”
 
满头大汗地走开后,风信和其他人换了班,得了片刻的闲,便又下意识地寻自己。少年风信正坐在树荫下,一边抖着衣襟扇风,一边大口灌水,看上去像是刚刚训练完,正热得很。
 
下一秒,一条汗巾啪地一声拍在了他脸上。
 
少年风信惊得跳起,被水呛得直咳嗽。而这边,凭着丢巾子的手法,风信已经判断出,这多半是慕情扔过去的。
 
果不其然,慕情端着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从不远处转身离开。
 
少年风信骂了几句,抄起汗巾擦脸。风信不禁汗颜:这一边骂人一边老老实实听话的场面,真是十分眼熟了。
  
上了天庭之后,他和慕情因为领地挨得近,总难免要联手。有时候遇上厉害的,不得不边互怼边亡命天涯。有一次就是这样:他被某个虎妖咬了腿,困在某个逼仄幽暗的山洞里。慕情大骂我|操|了,不顾风信青筋暴起的抗议,强行往他腿上糊一种敷上去就火烧火燎的药膏,疼得他把地面都捶裂了。不过正是用了那种药,他的腿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好转,两人方得以撕了那妖怪离开。
 
风信自顾自地出神,过了一会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他毛骨悚然地回头看,正对上了已经走出很远的慕情一双黑得怕人的眼。
 
……
 
晚课后,风信便照往常一样悄悄隐去身形四下查看。今晚将召开第一场比试,大家都聚集在山门前的演武场,许多道房都是空空荡荡,极利于探查。风信首当其冲去了仙乐宫,然后挨所转过来,终却一无所获。
 
他悻悻地把踢了脚石头。
 
不知不觉间,他绕到了最初遇到慕情时的那条山路上。秋风飒飒,吹得人周身有些泛凉,风信是神官之体,完全不需要担心生病之类的问题,于是随意找了处干净地坐下,蹙眉沉思。
 
他来之前射了一箭,因此便揣测着这会不会是什么契机。结果连着来这射了好几天,却没引起任何动静,着实郁闷得很。
 
坐了一会,远处树丛窸窸窣窣响,晚风依稀送来什么人说话的声音。风信懒得动,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他出手的时候我就在边上看着,绝对没有耍花招,你不信他,难道还不信我?”
 
“……绝对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
 
“你怎么……不是……虽然他平时一直不讨人喜欢,但是这事确实不是他的问题……”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怎么好像是他自己的声音呢!?
 
扒开树叶望过去,少年风信背对着他,正站在空地处和几个看起来资历不浅的弟子对峙,单手叉腰,怒气冲冲。
 
“哎,这个,谁不知道你们同为太子近侍,你包庇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
 
“闭你|妈的嘴!给你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少年风信看样子气得不轻,直接骂出了脏话,“‘包庇’??你少在那血口喷人。他做错事我绝不姑息,但他如果没错,谁也别他|妈想找借口欺负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人!”
 
“话不能这么说……”
 
“……”
 
风信默默地听了一会,大概捋出了事情经过:今晚的比赛暂时告一段落后,慕情和风信双双拔得头筹。可就在二人打算退场时,一伙同样从擂台上下来的弟子拦住了他们,指名道姓说慕情作弊。
 
风信当即否认,因为两人赛事时间正好穿插,慕情和旁人比试时,他一直在旁边看着,如有端倪,他绝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个领头拦人的被他气势汹汹堵回去,一脸难堪,下意识地就把“下人生出来的东西”“扫地的杂役”这类具有侮辱性的词汇朝慕情劈头盖脸砸了过去。慕情冷笑一声,既不回击也不辩解,转身就走,很快就没了影子。
 
这一出搞得风信也很下不来台。他吼住那几个找茬的,想去追上慕情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却再也找不着人了。
 
随后几个人就这么拉拉扯扯骂骂咧咧地一路打一路找,一伙人坚持说慕情动手脚,站在风信这边的则毫不留情地喷回去,吵着吵着,就吵到了后山来。
 
……嗯,这事……风信叹了口气。竟然和错错那次有些相像。慕情又是不打算找谁帮忙,也不辩解什么,自己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弄得剩下的其他人一头雾水,不知他是心虚还是真的因误会而心急。
 
他知道自己肯定没说谎,他说没看到,那就是真的没有了。皇极观有不少人一贯看不顺慕情,总想办法要给他使绊,今次多半就是遇到了那些人。
 
……其实说实话,除了和殿下起矛盾,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真的很想抽慕情。狠狠地抽,按在地上抽。那一脸谁都不信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那副自认谁都想趁机踩他一脚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就连他和殿下都不能相信吗?他明明那么……
 
风信突然怔住了。
 
他明明那么……?
 
那么什么?真心相待吗?
 
这样的话,现在看来,不知为何有些令人难以下咽了。自己并非不坦诚,而是坦诚的方式正巧戳他痛处,越坦诚越疼痛,痛到一定程度,便会下意识地敬而远之了。
 
少年风信突然回头,被他看了个正着。风信一惊,下意识躲闪,却又想起自己贴着隐身符,不用怕,便又直起身子来。
 
少年脸上满是青紫和红肿,此时还吊着一只胳膊,想必那颇为少女的单手叉腰也是因为这个了。风信无语了片刻,回想起以往商风之会时和一路上的对手疯狂对打的疼痛经历,嘴角都有些抽搐了。
 
“……”
  
……!!等一下!
 
我|操|了,那这么说,慕情估计也是这副惨兮兮的模样?然后还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风信暗骂了一大串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跃出树丛朝那日见了猫咪的小树林跑去。不曾想,那里空无一人。茫然地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人,风信气得想骂他娘,又在话出口的瞬间拍了自己一巴掌住了嘴。
 
天色暗了下去,周围空气也愈发凉了起来。忽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在脸颊上,他拿手一抹,发现是雨滴。
 
云层一点点变得厚重,泥土的腥味也泛出来了,树叶被逐渐细密的雨丝打得更加光亮。
  
下雨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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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我对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
谢怜:这位师兄我曾见过的。
慕情:呵呵,神仙似的师兄?
 
 
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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