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病大学】/周乔《如果好兄弟还要一起打丧尸》（四）
“……”
“……”
周一律被乔司奇盯得寒毛竖起：“我知道你想我了，但是也不至……”
“周一律？”
周同学急忙打住话头：“啊，在。”
“周一律？”
“哎，我在这呢。”
“周一律！！！”
乔司奇眼圈一红，眼泪顿时就下来了。他双手紧攥住绳索，委屈得嘴唇一抖一抖的。
周郎黑线，合着乔姑娘是拿他名字寻找安全感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你先试试能不能爬上来。”
乔司奇觉得有道理，把刀往腰间一别便作势上爬，却不料缺乏锻炼的双臂无法支撑他在一通混战之后顺利走天梯。
“没劲了……让我歇会。”
周一律无声叹气，同时抹去不存在的巨型汗珠。
如果说灾难能够改变许多人，那乔司奇绝对是被落下忘改的那个。纵使枪林弹雨丧尸横飞，他也坚决不改事儿妈本色。
“不爬的话你能拽得住吗？我试试把你拉上来。”
乔司奇顿时两眼放光，巴巴地把自己拴在绳上，像只愿者上钩的鱼，只等着周太公拽钓绳。别说，周一律试了试，还真拉得上来。
丧尸危机前，周一律就是一个定期锻炼身体的好男儿，不至于奔着塑造多么完美的身材去，只要身体健康，体力优于大众平均值即可。而丧尸事件爆发之后，他则更加勤恳地加大了运动量。现在的大周同学，不仅能够连跑万米面不改色，还不小心练出了胸肌腹肌肱二头肌等各类美型肌肉。
而乔司奇，虽然也被战友拉着锻炼，可不知道是不是体质问题，时至今日仍然是根风中飘荡的麻杆。
“嗷我上来了！……欸这里也太窄了……卧槽！”
周一律揽住乔司奇的肩膀，把他像拔韭菜那样薅了上来。但乔姑娘一下子没适应狭小黑暗的环境，一下子冒过了尖磕了头。于是乎，手忙脚乱地失去平衡，下巴猛地怼在周一律肚子上。
“……”周一律刚想说什么，就被Johns的尖下巴戳到几乎晕厥，顿时陷入沉默。
“对……对不起……我，你知道我不协调……”乔司奇干笑着道歉，试图靠温柔安抚来平息战友怒火。他摸摸周一律被无辜牵连的腹部，像在揉一只小猫。
“疼吗？”
“……”
“是我太过分了。你看，你念着队友情谊不顾自身安危穿越丧尸群来救我，我却狠狠扎了你的心，我是个混蛋。”
“……”
“……可是你也不要不理我！扑面而来的暴风雨总好过妄自揣测时的自伤……”
“你他妈摸够了吗？？”
周一律忍不住了，低吼一句，通风管道嗡嗡作响。
乔司奇急忙缩手，同时自我辩解。“不能怪我！是它真的太好摸了！”他这么说着，还捏着自己的衣服抖来抖去，“你看我，啥也没有。”
这他妈……
典型的见之不可，如饥似渴，对面相逢，求死不得。
周一律白眼一翻，把小乔往上一拽。顿时，两人肩膀平齐，人心隔肚皮。
……他本来没想把距离拉这么近的，没想到因为憋着一口暗气，力气比平时大了不少。于是昏暗的通风管道里，他能看清乔司奇距离不过十五厘米的眼睛里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
乔司奇眨眨眼睛，睫毛小鹿一样扇来扇去，又手欠地去拈他头发。“你这是经历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里趴了一只蜘蛛？”
空间太小，对面动作太大，两人挨得愈发紧密。乔司奇似乎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周一律，感觉不对了。
乔司奇身上一直有一种浅浅的奶味，这让他闻起来无时无刻不像一个软乎乎的小孩，好捏好揉好欺负。一年前，在鲁班楼的纸箱里时，混着消散欲尽的花露水，他便成了另一种好闻的存在。那种味道不仅引得丧尸啃了过来，还逼得周一律下意识喷了大量古龙水，以转移鼻腔注意力。
那是一种清淡的，又甜又凛冽的味道，像是蜂蜜水里砰然坠入冰块，露水从清晨的绿叶上滑落下来。碎冰浮动，叶脉舒展，轻轻悄悄地挠着心。
周一律脑子一热，啪地打开他的手。
乔司奇顿时瞪大眼：“？？？你怎么回事？？费了半天劲救我就为了打我？？”
“……你声音太大了。”
这理由太过正直，乔司奇一下子噎住：“……好的，我小声……”
看着他怵怵的样子，周一律心里有点说不清的疙瘩：乔司奇莫名其妙顶了锅，居然毫不怀疑，反而非常自然地认为是自己错了。
这个人，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机灵，该明白的时候傻乎乎的，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神经。
“我们到这里不是为了躺着的。”周一律认真起来，掰回话题，“和你在一起的其他人呢？”
“跑了。”乔司奇也不乱动了，老老实实道。
“……跑了是什么概念？”
“就是单纯地跑了。”乔司奇无奈地笑了一下，“字面意思。”
“就剩下你？……不，留下你？”
“对。”
至于留下人干什么，傻子都能想明白了。
“那你……”周一律想安慰战友几句，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比当事人本人还生气，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堆说出来就一定会被打码的脏话，只得硬生生地转了个弯，“那你怎么没走呢？”
“啊，说起这个。”
乔司奇突然伸手往裤兜掏去，动作之大惊得周一律一身冷汗。“我给你发消息来着呀。”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我在食堂xx位置，help！”发送时间大概为周一律不再看手机，专注准备突围的几分钟后。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默契。乔司奇发晚了短信，却阴差阳错地奶到了他的营救，他没看到短信，可来的时间和地点都不能再准确完美。
周一律咽了下口水。“你是觉得，我会来找你，所以你是在等着我，对吗？”
“你这话说得怎么跟其实你根本就不打算找我似的——”
“……”
“好吧。”眼看着天又要聊死，小乔挠挠头，“鲁班楼那次你不是跟我说嘛，如果和队友说好了在哪汇合，或者制定好了什么计划，即使不能准确执行，也一定要对方知道。如果没有得到明确通知，那么就一定要保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一连说了一大串，有些难为情，干咳几嗓子掩饰尴尬，“我就……记住了啊。你问我在哪，我回答了，然后原地待命。”
周一律掏出手机。
乔司奇莫名其妙：“你干嘛？”
正疑惑着，手机忽然嗡地轻轻震了两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周一律原来是在回他信息。
“我到了。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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